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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鳳來儀梵語洩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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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道人在宇文府邸逗留三天。

三天中,除了第二天趕早出門攆風脈之外,其餘時間全都是一個人呆在宇文輒為其特意騰出的一間密室內殫精竭慮,運籌帷幄。局外之人很難知曉。

盡管整個過程做得天衣無縫,幾乎達到無懈可擊的境地,但事關家族榮辱興衰的最高機密還是無可挽回地讓一個局外人窺探到了真相。

三個晝夜的輪回,太初道人獨處一室,潛心憬悟,心境達到一個海闊天空自由翺翔的理想境界。

六百年的時光荏苒輪回,積怨和夙願相輔相成,由來已久,過節太深,樊籬太多。太初道人潛心變身一個影子,進入一個洞穿六百年的時空隧道,看到的居然是一個千瘡百孔難以收拾的亂局。

盡管是一個亂攤子,太初道人進來了,開弓沒有回頭箭,那就要做出點樣子來,義無反顧地擔當起不可推卸的責任。

既然擔當起責任,就應給出一個說法。

既然要給出一個說法,首先應該正本清源。

太初道人悉數查看了宇文家族穿越歷史的滄桑歷程,一路荊棘,一路坎坷。一番追根溯源,終於在歷盡重重艱難險阻之後,找到了造成亂象的根源,並逐一修補了可能造成疏漏和瑕疵的漏洞,從而得出一個結論。

等到走出心境,艱難蛻變出來的太初道人如若換了個人似地,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骨感突兀、線條棱角分明的臉龐更加瘦俏,一雙手背清晰可辨根根暴起的青筋,下意識中有節奏的微微抖動。開口說起話來,神情有些沮喪,表情略顯木訥,語速也不是那麽流暢。這讓驚詫中震驚不已的宇文輒誤以為太初道人大病一場。

太初道人雙目微閉,似乎在和上蒼進行一場亙古不變的對話,微微開啟的嘴蠕動半晌,上下嘴唇黏合在一起,從低沈的喉音中說出一句話來:

“鳳凰落在西岐山,去鳴幾聲出聖賢。天降文王開基業,富貴榮華八百年。”

宇文輒豎起耳朵,專註於太初道人說出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句話。話語聽了個真真切切,但對蘊含其中的意境卻是一知半解。

席地而坐的蒲團面前,擺放著八八六十四節蓍草和一字排開的竹簡,上面沒有任何字跡。宇文輒瞪大眼睛,凝神專註,試圖看清楚並弄明白上面的端倪,一番努力的結果仍然一無所獲。

太初道人神色坦然淡定,眼睛開啟一條縫隙,對著宇文輒說道:

“來吧,揭曉謎底的時候到了。一字排開的竹簡,抽出三只,定奪乾坤。”

宇文輒面對事關家族今後命運的緊要關頭,伸出的手楞在半空,猶豫了。時間仿佛在停滯不前中陷入凝固狀態,太初道人雙目微閉,一言不發,等待類似於抽簽結果的公開判決。

關鍵時刻,宇文輒不再優柔寡斷,一把下去順手拿起其中的三只,迫不及待中將竹簡反過來,試圖探究隱藏在背面的玄機。豈不知反過來的竹簡和正面並沒什麽兩樣,除了竹子新鮮如初的紋理以外,一點人為書寫的墨跡也沒有。

太初道人頷首點頭稱道,乍現於眼角的神情頗有幾分得意之色,稍縱即逝,一掠而過,很難被粗心之人覺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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